“李林，烟。”
“啊，抱歉抱歉。”
“抽烟对身体不好，我说过的。”
“你李叔我习惯了嘛。习惯这种东西改不了的。”
“李林！”
“好吧好吧……”
看着爱丽丝嫌弃的表情，李林随口道歉一句，把烟头碾碎在了烟灰缸里。看着桌面上摊开的报纸陷入了沉思。
报纸上大批量的报道最近魔力复苏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教派层出不穷，所谓的圣子圣女也是接二连三的蹦出来，开始在各个财团的支持下开始演讲，拓展自己的影响力。
这些人的宣传力往往流转与初中和小学，高中大学等学生地带。这些区域都是魔力复苏的高发区，那些优秀的传承者和魔力觉醒者多数都在学校之中。掌握了这些人的精神和潮流，那么就跟握住了未来没有什么区别。虽然说到了魔力复苏的时代，但是这世界却变得异常的安定喧嚣起来。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覆盖在上面的表象罢了。
“摩多工业，妖精植物，众圣科技，这些公司背后都有神明站台了……不，或许是说都捕获了神明才对。”
“但是他们针对的是高中和大学，利用新鲜的科技和相关技术吸引高端人才。”
“那么在中小学流传的文化企业似乎就很容易定位了。”
李林喃喃自语，看着几张报纸剪切下来，黏贴到了白板上，画上了几个线条相互勾连。
流传在各个中小学的事情往往是不会登报也不会有线索的，毕竟只不过是学生之间的传闻和顺口溜。他们之间口口相传，保持着一种远超于时代的隐秘。
但是他们却有着某种诡异的共时性。一个很奇怪的顺口溜或许在任何位置都没有出现过记载，但是他们却能在各个小学初中的学生口中大行其道。明明没有人进行过交流，但是却又能够异口同声的传唱出来某一个音调，某一个街拍。
这种共识性效应原因未知，原理未知，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绝大多数时候，这种差异并不会产生什么破坏性的效用。
顶多是记错了一两句歌词，记混了死亡的时间，将一些名词记错，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
但是如果这里面有着魔力复苏之后神明的力量混淆进去，那就不一样了。
“爱丽丝。”
看着最后一张报纸上学生攻击事件中一群学生带着的红色丝带，李林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将其放在了白板的最上方。
“你觉得对于一个神明来说，他需要的是什么？”
“力量？”
在一旁阅读一本古代神话记录的爱丽丝头也不抬的回复到。
“不，很显然不是。他需要的是虔诚的信仰。”
“但是有了强大的力量不就会有虔诚的信仰了么？所有人都害怕他将灾难降临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虔诚了。有什么祈祷能比这个更加虔诚的么？”
“……”
说起来也是啊。
有一个优秀的孩子，就意味着自己经常要与挫折作伴。
揉了揉自己装逼失败的面孔，李林看着那坐在对面一脸迷惑不解的爱丽丝露出了一个尽在掌握的微笑。
“但是很明显的，在力量掌控不足的情况下，他们需要信仰来维持自己的一切。他们的王国，教会，规章制度，一切都是为了将信仰奉献给逐渐归来的他们。所以他们定然不是恐怖的，他们定然是和蔼的。在所有人在同一条跑道上的时候，所有人开的价码都一样，那么谁会更受欢迎？”
“更漂亮的那个？”
“没错。漂亮的那个会受到欢迎。这就是流行，潮流，审美。而当这一切被一个概念扭曲变形的时候，我们就称之为模因。对于某个单独模因和姿态的追求，也就是对神明的追求。”
因为其美，所以有神。
这是最基础的神明概念，也是流行之神。
这些东西好看，是时髦的，有很多人相信，所以就跟着相信了。这是最基础的神明概念，也是最开始团聚的起因。
当然，在远古时代可能是因为恐惧和不安，但是本质上都是抱团取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在现代社会制造恐惧，那是看不起现在的警备系统。魔力复苏时代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官方的力量远比民间强大。
尤其是这样的神明，更需要和当地的企业和文化进行交流和沟通才能改头换面让现代人接受。接受一个看起来狂霸酷拽吊，一看就非常帅气的神明，还是一个看起来就很跌份，还总是坑害自己人的神明，正常人都知道选择哪一边。现在都在同一条起跑线，谁时髦谁帅气就选谁，这不难理解。
“当然，也有另辟蹊径的。比如说中小学的地方，他们的三观尚未缔造完成，对于他们来说，最吸引人的是什么？”
“是零花钱？”
“……是神秘，未知，血腥，强大。”
“可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些。”
“所以迄今为止也并没有什么很多女孩子陷入到风波中，绝大多数都是男孩。”
习惯性的想要点上一根香烟，在爱丽丝的怒视下干笑一声放在一边，李林咳嗽着将几张校园暴力的剪纸放在了一起。
这些案件看起来都是非常不起眼的东西，但是组合起来看就会发现，这些事件往往发生在近期三个月内。而且照片上面统一的都有着一个红色的丝带，在照相中看起来就像是鲜血一样赤红。
“血腥，暴力，反常识，利用这样的手段来流行，他的本质必定是暴政和战争相关。”
“已经确定了神明神性，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爱丽丝，明天帮我调查一下你们同学的流行”
‘叮咚！’
就在李林嘱咐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清脆的门铃声。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都没有什么安排和朋友。李林也就耸了耸肩，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谁啊？这里是侦探调查所，请问你有什么需要么？”
“当然，李林先生。我很需要您的帮助。”
一个高大的半巨人站在门外，看着李林露出了一个估计是友善的笑容。
“我是第四纪的暴政之神海德尔，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够在侦探调查所内谈谈我的事情么？我相信你已经找到了线索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