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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死神的真面目(二)

() 似乎在黑暗中穿行了很久,等死神招呼费凡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景象,费凡忽然一阵恍惚。如果不是没找到门窗,他差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真实世界中,进入了某个独居者的家里。

屋内的四壁像是混凝土灌注,还刮了瓷,变得洁白闪亮。虽然只有一个房间,看上似乎去并不大,但也放下了高低床,书桌电脑,双人沙发,单人座椅,甚至还有冰箱和洗衣机。头还似模似样挂着水晶吸灯,只是发出的光带着透着浓浓的信仰之力,明显是光明女神的神赐。

费凡转着圈打量着房间,死神就陪在他身边,身形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高度,只比费凡矮一,但依旧是一副骷髅架子。

“随便坐,随便看。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这里地方太。”死神热情的招呼费凡坐到沙发上,转身打开没有通电的冰箱,从里面拿出像是木头做的酒瓶与一个木杯。

死神坐到单人座椅,面对费凡,摇了摇手里的瓶子道:“这是那个......那个......去TMD的,异界里的名字真特么难记!反正是人族什么国家酿的果酒,度数不高,味道有些甜。这个杯子是我用过的,你就对瓶吹吧。”

死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把瓶子递给了费凡,忍不住问到:“电脑呢?拿出来给我玩玩。这里没有电,我好久好久没碰玩过游戏了。喂,千万别告诉我,你电脑里没单机版游戏啊!哪怕是扫雷都行啊!”

费凡脑子还有乱,拿出电脑递给死神的话,回答道:“额......我的是苹果笔记本,装的都是网络游戏。不过,可以听听歌。”

“算了,不听了......为了该死的苹果,干一杯!”死神倒是很洒脱,只摸了摸笔记本的外壳,也没开机,举起了酒杯一口而尽。

费凡喝了一口甜甜的果酒,又给死神倒满杯子,问道:“话,你是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吧?别告诉我,还有其他宇宙空间什么的!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互相介绍一下?上次见面,你给我那个坑爹的jīng灵族传承时,就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真相?那个jīng灵传承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给我的不死鸟,它......很不友好。”

原本想自己的身体被不死鸟控制过一次,可鬼使神差的,费凡却没有直接出来。

“去他的宇宙空间!就这一个异界已经让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再多几个位面空间,那我都不知道会成什么鬼模样......”死神像是很伤心,一口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从骷髅口里倒进去的酒,却没有出现费凡预想中从根根排骨......哦,不对!......是肋骨中流出来的景象。反倒是消失在嘴里,像是真的‘喝’了酒。

“你是怎么来这个世界的?”死神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忽视了费凡提出的一串问题。

“难道有很多种办法来这里吗?”费凡反问道,他心里还暗自得意,“用问题回答问题,这种基础技巧,我也会!”

死神用两颗空洞眼窝盯着(或许不是‘盯’着,但费凡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异)费凡许久,缓缓道:“看来,我们还是缺乏信任啊。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人,天生就是同伴呢。”

死神这么幽怨,费凡很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当然是同伴,如果你也是来自我的那个世界。但现在的问题是,你知道的比我多,却不肯告诉我全部。”

“唉......”死神居然叹了口气,忽然站起来,又打开冰箱,一次拿出四瓶酒,“这个故事太长,一瓶酒明显不够喝。”

费凡一开始还不懂,如何把故事与喝酒联系起来,但随着死神开始叙述过往的经历,费凡发现,一瓶酒果然不够喝。

......

......

......

让我们把故事的水分挤掉,把无关紧要的部分剔除,提炼出jīng华之后做下总结,一共只有四句话:

一,‘死神’曾经是一位天真无邪的地球美少年,还是个真正的高富帅,属于每年不花掉几千万都感觉对不起爹娘辛苦赚钱的那种变态。

二,机缘巧合之下他得到了通往异界的通道,在准备的足够充分之后(听到此处,费凡不由得泪流满面),‘死神’来到了异界。

三,‘死神’原本就不缺金钱美女,于是果断被异界的种种神奇力量吸引,开始一段‘证道修仙’的旅程。

四,最后‘死神’掌握到了异界终极力量之一的‘死亡之源’,化身为死神。

......

......

......

“原来......你特么才是故事的主角啊!”听完死神的第一段故事,费凡也叹了口气。

“这是个坑啊!”死神大声咆哮着:“等我和死亡之源合为一体时,我才知道,太坑爹了啊!!!比我给你的jīng灵传承还坑爹啊!!!”

“诶?你这算是幸福的吐槽么?”

“吐你个锤子!”死神愤怒的举起了酒瓶,冲着费凡晃了晃,似乎就要扔过去,却忽然发现没喝完,又收回来闷了一大口才继续道:“你听过异界里的‘生命之源’,‘力量之源’,等等这些传么?”

“听过一,过去的jīng灵大神掌握了生命之源,兽神掌握了力量之源,是这样吧?”费凡头。

“你看,他们是‘掌握’,而我是融合。我去TMD的,当时脑子一热,居然选择了融合!太悲催了!”死神更像是在哀嚎。

费凡看了半天,死神的沮丧懊悔不似假装出来的,心里有莫名其妙,“喂,这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大了!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死神站了起来,貌似很激动的绕着的房间,转悠了好几圈,才道:“这么吧,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异界本来没有‘神’的时候,是个什么情景?”

“诶?!......我能你想太多了么?管它是什么呢,与我何干?我只是来赚钱的......喂,你能别晃悠了么?酒喝多了,看着你这样,我有晕。”

死神像是听从了费凡的话,站住了。可他却死死盯着费凡,许久才道:“你的心态真好!要是当时,我和你一样的想法,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费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听你之前的经历,怎么看也是个主角,难免太贪心了。”

“唉......”死神深深的叹了口气,犹如坠入梦中,缓缓道:“在没有神的时候,这个世界里的原始生灵们相信生与死是不可抗拒的,他们相信生命有起源,死亡有归属。所以创造出来了生命之源和死亡之源。”

“生与死的力量原本就是这个世界里最强大的本源,但jīng灵大神掌握了生命之源,留给我的只有‘死亡’了。......我没有选择,只有接受它......关键是,我居然特么的---相信---自己可以替代死亡之源,直接接受全异界所有生灵的崇拜信仰。”

“我去!当时你已经很厉害了吧?就算众神里,除了几个超级强者之外,你就算天下第一吧?再,回到现实世界里,你一个人都可以去征服世界了,还追求个屁力量啊!”

费凡觉得有些不可理解,他觉得自己与这位骷髅架子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死神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突然狠狠的举起酒瓶砸向地面,吼道:“当时我已经彻底沉迷进去,彻底相信了异界里的一切规则。等我后悔醒悟的时候,却已经回不去了......我TMD已经回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