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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忏悔

夜晚的墓地静得向一潭死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和水晶棺里的艾拉一同睡去,一切显得那么静谧。

一个孤独的身影抱着鲜花缓缓走到墓地前,跪在地上后献上花束:“愿你能安息,孩子。”

“抱歉我只有在晚上才敢来看你,我知道,这一切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蒂尼一边说着,一边望向水晶棺木里的艾拉:“如果我不让我弟弟住进我家;如果我早一天行动的话;又或者我当初就直接拒绝林远要求我潜入你们家里的那些事,如果我......”

蒂尼设想着一万个可以避免最终杀死艾拉的可能性。

但是,她还是无法欺骗自己。

事实摆在她的眼前,艾拉已经死了。

无论她怎么懊恼,如何后悔,也不能让艾拉起死回生了。

也许,这个巨大的错误。

就如同一个巧合一样一环扣着一环。

弟弟帕斯卡掉包了自己的枪,自己又刚好要执行任务,而自己又太过着急,根本没在出发前仔细再检查一遍自己的背包

是否如果自己能把一切做到完美,避免掉一切的错误,事情就能改变了。

艾拉已死,这些假设都已经没有答案了,只留下了无尽的痛苦给所有在乎她的人。

一个蒂尼熟悉的声音在蒂尼身后响起:”姐,果然,明明你也你知道自己的责任也不小,却一直在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蒂尼站起身看到是帕斯卡:”你这混球你来这里干什么,看到你我就作呕!“

帕斯卡:“这是艾拉的墓地,你要是不怕打扰到死去的她,你就随便呕呗”

蒂尼:“你再说一次!”

帕斯卡没继续和蒂尼搭话,从蒂尼身边径直穿过。

脸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帕斯卡跪下,作出了基督教徒那种标准的忏悔动作。

然后帕斯卡在墓地前放下用以哀悼艾拉的一大束白色玫瑰:“你也许不知道,我已经做尽我所能做的一切。你看看这个豪华的水晶棺木,你觉得约瑟夫那家伙家里的经济状况还能买得起吗?”

蒂尼:所以呢,你买的?

帕斯卡点了点头:“我买的,送给了约瑟夫。而且,我已经翻身了,不单止赌赢钱还了债,买了这个棺材,还给那群身为墨西哥难民地孩子们买了吃的穿的。

帕斯卡:”我实实在在地在帮这些可怜的人了,在为我的错误赎罪了。我听到你说那些话了,我知道我也有错,所以,我这算是尽力弥补了。

蒂尼大声质问:“买个棺材就叫弥补了?人命是可以拿钱弥补的吗?你这个虚伪的赌狗。

蒂尼:“你想想,她的命你拿什么弥补!”

之前畏畏缩缩的帕斯卡忽然也敢直接理直气壮地顶撞蒂尼:“姐!你不要说得好像全都是我的错一样!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我能知道我掉包和盗窃你的东西会有什么后果吗!我要是知道会是这样,我也不会去偷去掉包你的东西的。

蒂尼鄙夷地看着他:”你这话让我感到恶心!你从来就不考虑后果,不然你就不会在赌博上一再沉迷下去。只要没出现这样的意外,你还会继续想方设法从我身上弄钱,然后继续去赌场,不是吗!?”

帕斯卡把一张银行卡扔到蒂尼手里:"随你怎么说!反正钱我也还你了,够你买两把新枪了。姐,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吧,总之这件事,我相信我有责任,但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们现在无拖无欠!

说罢,帕斯卡指了指水晶棺木,又指着蒂尼:“总之,我只说一点,你怎么责怪我都好,人反正不是我杀的!至于是谁,我就不说了!”

说完,帕斯卡向水晶棺木鞠躬后直接转身离开。

蒂尼:“你这就算无拖无欠了!你这个渣滓,喂,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在赌场翻身的?你不会又去干别的什么坏事了吧,喂!”

也许始终他还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和帕斯卡断绝关系,在蒂尼看来,她没法做的如此决绝。

而帕斯卡现在反过来,摆明自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耻模样。

他利用着姐姐蒂尼的道德软肋,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攻击蒂尼,这也让蒂尼无比痛心和失望。

被这一切弄的思绪混乱的蒂尼再看向帕斯卡时,发现他已经走远。

而帕斯卡回头说了一句:总之,与你无关了!姐。

看着他离开,蒂尼暗自感叹:“也好,这个惹事精总算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他也是成年人,早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自己又何必要在乎他呢,只要他不改掉赌博的恶习,再多的钱也会输光。”

“自己就等着有人替自己来教育这个无耻的弟弟,社会也应该迟早会给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