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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天仁的悟性从来都不怎么高。所以他一时间不太能理解钟馗大人的话。
“笨蛋小子。”
钟馗毫不客气的抬手敲了个爆栗，这才无奈继续解释道“天师之力，仅仅只是天师之力，你看外面的金甲将，都是三魄境啊。我的天师之力就算给了你，也只是一部分根源的力量。我的五魄境可不光是天师之力凝聚而成的，而是和我原本的力量两者相加融合归一，才形成的五魄境力量。可我刚才说了，我的原本力量被废除了，所以我已经没有了五魄境，也没法回归原本的世界了……所以我才说你帮不了我。还是说，你可以打败不知道是五魄境还是六魄境，精通因果暗算我的家伙？”
沉天仁恍然。
原来，他的力量被彻底清除了啊。
除非沉天仁可以法则更完善，比暗算钟馗大人的敌人更强，否则就没办法。
而光靠天师之力和自身的补魂术之力的融合，他是没法快速突破五魄境的。
得练到猴年马月才行。
而这个世界……不巧的是，没法修炼。
沉天仁想通之后，脸色更苦了“钟馗大人，那我岂不是没法离开这里了吗？就算您给了我天师之力，我也没法突破五魄境啊，别说这世界没法修炼，就算能修炼……我还不得练到猴年马月啊？”
“嘿嘿”
钟馗笑容却显得有些……猥琐。
“小子，你总算理解了我的意思了，没错，你要离开这个世界，必须至少达到五魄境，但是呢……达到五魄境除了慢慢修炼……你猜，有没有更快速地办法？”
“啊？您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办法了？”
钟馗更得意了，一张丑脸也变得更加……无法直视。
“力量融合的越是完美，种类越是多，越能快速提升你的层次。你可知道，人的一生，三魄境突破四魄境才是最难的，而四魄境突破五魄境……其实很简单，只要扛过天劫洗礼即可。而修炼的途径……可就更容易了，通常就是两个字——苦修。日积月累，日以继夜的苦修。力量的完善，法则的完善都需要时间。可是……什么是完善？就是力量的多面性，完整性，当你的力量趋于最完美时，便是成就五魄境之时。”
看着沉天仁一知半解的表情，钟馗索性一口气道完，也懒得卖关子了“初入四魄境，你的力量层次以及达到了数之极致，最高的‘9’，可你的力量领域只是‘1’，你得通过苦修，让你的力量更全面。或许你可以施展水之力，或许你可以施展火之力，但你总有无法施展的其他力量，当你不断地苦修，掌握的更多，你的力量领域就会变成‘2’，变成‘3’。直到圆满之时。可同样的，如果……你能得到传承，你的力量会直接从1跳到2，甚至跳到3。当你收集到足够多的力量种类并融合之后，你就自然提升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懂了。不过钟馗大人，我又上哪去找这么多的种类呢？”
“力量之源啊。人分三魂天地人，力量……同样分为天地人。天之力，指的便是天地之地，而天地之力则由天师宫与鬼师宫、由天师长与鬼师长继承并替天载道，所以……当你同时获得我的传承以及鬼师宫的传承之后，你就得到了天地之力。任何人只要通过漫长的时间修炼，都可以练出天地人之力并融合归一成五魄境。”
“那……地之力和人之力呢？”沉天仁虚心求教。
“地之力……便是地府的死气、冥气之力。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朋友之中，必定有来自于地府五魄境之人吧？得到那人的传承即可。”
地藏王菩萨！
沉天仁大惊。
钟馗大人一瞬间就完全看透了吗？
他居然连这一点都看穿了。
钟馗看到了沉天仁的惊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好奇怪的，突破五魄境，需要的是力量的完整性，如果不能突破五魄境，你就和我一样困在这出不去，这一切的布局，包括我在内……都没了意义。所以当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天师之力时，我就全部猜到了。”
沉天仁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那人之力呢？”
钟馗随口道“那还不简单，补魂术呗？说起来，你的魂兵拿来我瞧瞧？”
“补魂剑。出来吧。”
钟馗点了点头“补魂剑还不够完整，当你把补魂剑化为完整体之后，配合你的补魂术，那就获得了完整的人之力。到时候天地人之力汇聚，一举突破五魄境，然后带着天师宫和属于我的力量，啊对了，还得加上我的记忆、性格、我的一切回到乾国……”
“记忆……性格？”沉天仁不解、诧异。
钟馗却是不以为然“当然了，我不是说了吗？你得继承我的一切，从此你不光是沉天仁，更是天师钟馗啊，没有我的记忆、性格，怎么能算是钟馗呢？以后你……不仅仅只是沉天仁了。你得想个新名字，要不……沉馗？哈哈哈”
沉天仁苦笑“钟馗大人，那您的记忆就……没了？”
“对，没了。这世上就没有我这个‘丑天师钟馗’了，只有你这个‘帅天师钟馗’，不过这不碍事，我提前让窦柔全部给我记下来不就完事了？至于名字换不换也都无所谓。”
他显得特别豁达，也许，他从很早以前就有了相应的准备了吧？
这一切……果然早有安排啊。
夏雪岚……云雪妍……
她们……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补魂剑完整化所必须的‘祭品’。
只有补魂剑完整化，才能获得完整的人之力。
才能突破五魄境啊。
难怪，只靠冰心的力量是称不上五魄境的，顶多只能勉强算是伪五魄境。
一切，从最初就有了安排。
沉天仁只是按照某个人的规划，一步步的走到现在。
也许，那个人是他自己，前世的自己。
也许是他师傅。
又也许是神秘的偷天教教主。
可是……
“钟馗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已经知道如何让我的补魂剑完整化，并获取人之力了，可是……献出力量的那两个人……会怎么样？”
钟馗微微一愣“两个人吗？是你的女人吗？”
“是啊。”
“……哎，可惜了，她们会消失，会融合成为你的补魂剑，会永远消失。力量、记忆、一切都是相关的，并非是单独的个体。如果她们能像我一样，突破四魄境还好说，有了法则之力护身，她们会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会成为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你们可以重新开始。可如果没有四魄境……那就真的没救了。”
沉天仁起初还暗然神伤无法接受，可转眼，就被他的下一句话给燃起了希望。
“钟馗大人……如果……她们曾经上一世有过四魄境以上的力量……能行吗？”
“当然了，四魄境法则之力，那是融入灵魂的护身之力，无论经过几世，无论力量有没有消失，她们的灵魂已经和凡人不同了，除非魂飞魄散，否则永远会有法则之力加身。你应该知道吧？有一些人从出生之时，便是天生异象，那就是法则之力的影响啊。”
夏雪岚的前世冰艳姬……可不就是四魄境吗？
云雪妍的前世冰心……可不就是五魄境吗？
“哈哈哈，那就太好了！最后的心病，也就去除了！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她们……可都不在这个世界啊。我岂不是还是无法突破五魄境？还有鬼师宫的人……”
“鬼师宫啊……那就要去问问窦柔了，她可不就是鬼师宫的鬼师吗？傻小子，能给你算到这一步的人，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吗？别担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沉天仁很郁闷，怎么搞了半天，似乎全都不是自己的努力，而是别人早早的给他铺好了路似得？
“鬼师？您刚不还说她是天师吗？”
“对啊，你继承了我天师之力，你马上就是天师长了，回头等将来你再继承了鬼师长之力，可不就是鬼师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大惊小怪！”
不多时，钟馗便拉着满脸诧异的窦柔回到了屋子里。
“柔儿，你知不知道费长房那老家伙如今躲在哪了？”
窦柔苦笑“夫君大人，柔儿跟您待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上哪去知道费大人的下落？”
钟馗撇嘴道“你不是他最疼爱的弟子吗？连你都不知道啊？”
“柔儿才不是费大人最疼爱的弟子呢，费大人最疼爱的弟子是女英啊。”
女英？
沉天仁失声惊呼“女英？该不会是那个孟婆女英吧？”
“诶？你认识她？”
窦柔奇怪的看着沉天仁的惊讶。
沉天仁倒抽了一口凉气，女英……是鬼师长费长房的最疼爱的徒儿？
“这……这……她也是我的女人啊……”
除了张口结舌，沉天仁实在不知该做何表情。
这下，轮到窦柔和钟馗震惊了“小子，你没开玩笑吗？”
“没有啊……我曾在地府奈何桥旁边……和她生活了千年。她还教了我怎么做孟婆汤呢？她还为了我入了无间地狱。”
“乖乖……这丫头入地狱，居然是因为你？之前地藏王菩萨来访时告诉我这消息，我还有些震惊呢？这可真是……”钟馗连连摇头失笑。
“诶？地藏王菩萨……来过这里？”沉天仁的表情显得……更加惊喜了。
“对啊，别告诉我你连这位也认识啊？”钟馗瞪着斗大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沉天仁。
“……的确认识啊，之前闯了十八层地狱，见到她了，她还说……呃……”
这一次，终于轮到钟馗大人倒抽凉气了。
“小子，你可别告诉我，这位地藏王菩萨的心上人，也是你？这玩笑，可开大了。”
“也许……可能……是我吧？她亲过我，算吗？”
窦柔和钟馗满脸骇然，良久相顾无言。
地藏王菩萨喜欢的人？
她不是应该喜欢那个人的吗？
而那个人，他们俩都曾经听说过名号，或者说，任何人都曾经听说过那个名号。
而那人，可不姓沉。
也许是她移情别恋了？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良久，窦柔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叫沉天仁啊，还能是什么人？”
“她是说你的上一世，你肯定见过三生石了，你的上一世……是什么名字？”
钟馗激动之下，抓着沉天仁的胳膊连连摇晃。
“我不知道。”沉天仁老实的回答了他。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三生石上记载的……谁能抹去？”钟馗纳闷不已。
“地藏王菩萨之前曾帮我逆天改命，是她做的。”
钟馗摇头“不，她只能更改你后三世的命运，可改不了你前三世。三生石是天地之宝，哪有这么容易被人更改？就算是鬼帝也要大费周折。乖乖，你的前世一定是某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这才需要被人花费大力气抹除掉啊，我猜……至少也是鬼帝那一级别的。啊……小子，你该不会就是时老头转世吧？”
沉天仁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啊？”
钟馗苦笑“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这天底下能达到鬼帝那级别的……就这么几个人啊？除了……”
说到这，钟馗突然脸露震撼，他豁然扭头死死的瞪着窦柔。
窦柔起初不明所以，可在看到爱人的眼神后，也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又惊又恐。
这世上，有什么人……是不惜要牺牲他这位五魄境天师长作为棋子，又必须要让六魄境大圆满，准七魄境的时序道长陷入虚空？
这世上……有几个人可以达到六魄境往上？
六魄境便已然与天地同寿。
钟馗可以叫出每个人的名号，并找到每一个人。
只要他的功力恢复的话。
但是，只有一个人。
对于他这样的传说之人而言……也是个传说。
世间，只有那唯一的一个人。
至高无上的人。
只有那一个人。
是真正的，永远的传说。
“不，不会吧？”
钟馗与窦柔激动地全身颤抖无法抑制。
“一定是的，没有其他解释了，一定是的啊！”
两人的眼神，同时变得异常的……
狂热。
沉天仁实在是不太理解。
“你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