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叶作为一名伯爵是完全有资格在领主大厅休息的,但他还是选择跟同伴们一起睡酒馆,他睡酒馆的时间比睡领主大厅时间多太多了。
手下的士兵与易叶相处得很开心,易叶不仅时常请他们喝酒,还保留他们享有战利品的权利,其他领主手下的人只是主从关系,而在易叶手下,他们就跟亲兄弟一般。
易叶与兄弟们喝得正嗨,无意中注意到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独自坐在角落,自言自语着:“我有罪……”
“朋友,发生什么事了?”易叶缓缓走过去伸出右手。
“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致命的错误?”
“如果你不介意当我的忏悔牧师的话,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你。”
“请讲。”
“我叫法提斯,我是苏诺的骑兵军官,我有一个兄弟,但我和他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一个荡妇,她玩弄我们之间的嫉妒,使我们兄弟反目。”
“我有次喝多了,他用手套扇我,我拔出了我的剑……我的亲兄弟,我的剑上沾满了亲人的鲜血。”
“我有罪,我有罪……”
“法提斯先生,你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如果你要赎罪的话,我也许会建议你跟着我。”
“是的,您一定是天主的使者,请带我走。”
“在这之前我要说一句,我可以为你效力,但我不希望把矛头对准无辜的平民。”
“我向你保证,法提斯先生。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易叶与法提斯双手紧握。
法提斯先生虽是骑兵军官,但训练步兵和射手也很在行。易叶的队伍还有很多新兵,法提斯这样的军官是必要的。
清晨,一大支部队开始行动起来,除了米乔德伯爵外,还有苏诺的克拉格斯伯爵,他的兄弟格雷恩沃德伯爵,以及他的儿子伯兰兹伯爵。
易叶跟他们不熟,但从这出征的架势来看,克拉格斯家族带了至少六千人马。
“法提斯先生,你的家在苏诺,就这么跟着我离开真的好吗?”
“没关系,易叶伯爵,反正我的父亲已经放弃我了,已经……”
“我说过很多次了,法提斯先生,叫我易叶就可以。”
“是,易叶,感谢你给予我重生的机会。”
法提斯看着自己身上的装备和脚下的战马,那是易叶花巨资为他购买的。
“算了算了,只希望你能给我打出漂亮一仗。”易叶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身后的队伍随之动起来。
“对了,克雷斯,好不容易来一趟苏诺,你怎么不买点好装备。”
“你快穷得发不起军饷了还管我呢。”克雷斯冷冷道。
“你太瞧不起我了吧,你看看,脚下这匹白色军马就能值一千块第纳尔。”说着,易叶让马儿加快奔跑速度。
克雷斯害怕掉下去,只得紧紧抓住易叶,她就坐在易叶背后马屁股上。
“刺客不需要装备,一把匕首足够。”
“行吧,克雷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易叶微笑着。
法提斯,苏诺城的骑兵军官,一个宗教色彩极为浓重的、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一年前,他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那一天法提斯的兄弟跟一个女人——法提斯的未婚妻**。
却没想到此时法提斯来找他喝酒,两人越喝越高,法提斯无意之间知道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两人起了争执。
还在家里的法提斯的未婚妻——一个荡妇竟走下来,她表示早就对法提斯没意思了,法提斯的兄弟脸上洋溢着笑容,变得更得意。
他认为自己还是占理的一方,于是他用手套扇了法提斯的脸颊,可他哪知道喝高的法提斯不是平日里的那个老好人。
法提斯抽出自己的剑砍过去。女人尖叫着逃走。
法提斯惊恐地望着半死的兄弟,也许此时去送医还能挽救人命,但那时法提斯简直疯了一般,跟着女人尖叫着逃出去……
从那一天起,这个噩梦就伴随着法提斯,久久不能挥去。
法提斯的政治诉求就是以暴力缔造和平,杀尽恶人,建立一个没有冲突的和平世界,这是一种相当幼稚的想法,然而也只有如此才能使执拗的法提斯得到安宁。
易叶走在队伍前面,时不时会回头看看法提斯,从他忧郁的面容中,看得出来他有一块心结。
法提斯,克雷斯,这些名字易叶再熟悉不过了,他们都是游戏中他最熟悉的NPC。
但易叶有些头疼,看见法提斯先生,熟悉感和新鲜感一同在脑中浮现,他说不清楚自己对这些人或是NPC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眼前的这些人真的是人吗?又或许只是数据罢了,但若是数据的话,那鲜血又是如此滚烫,那血腥味又是如此浓郁。
无数个疑问在易叶脑中浮现,每当他静下心来,就会想着这些摸不着边的事情。
无论他们是怎样的存在,胸口这份情感是绝对真实的。易叶望着克雷斯,心里如此所想。